话说皇后从西殿出来后,西太后知迫在眉睫,她于是招来金昭仪说话。
先是问她着不着急,又指责她无用,直把金昭仪说的满面羞愧无地自容。金昭仪想解释,愣是一句都插不进话,最后西太后说帮她想了个法子。
金昭仪听到西太后要她给陛下下药,又惊又怕,豁出去说不行。她娘当初行差踏错才毁了一生,也毁了她,如今要她重蹈覆辙,她又岂敢。再说,前不久龚美人的下场可是惊动整个京都城,她真的没那胆子。
西太后劝:“放心,你与你娘和龚美人不同,你是哀家派你去的,陛下知道了,你推到哀家头上即可。”西太后想了想,又淡然道,“要是成事,皆大欢喜。”
西太后都这样说了,金昭仪也不好拒绝。金昭仪也是被西太后最后的一句话所打动。就像西太后说的,她要在宫里站稳脚跟,还是要如贵妃那般获陛下宠幸才行。
于是乎,金昭仪打扮打扮,就以西太后的名义给陛下送点心去了。
陛下又岂会吃金昭仪的东西,但因为是西太后送的,陛下还是留下了。留下了不代表陛下会吃,陛下不吃的,基本都便宜了底下的奴才们。
虽说是几个太监,但也被折磨得很惨就是了。要是一人,抗一抗也就过去了,谁知几个不吃独食,这一下竟“病”了好几个。
轮值时少了人,被福寿发现,请了医女诊看,这才露陷。
金昭仪还没来得及踏进月华宫的殿门,就被陛下的人从后拿下,送进了掖庭宫。
得闻是西太后授意,陛下寒着脸不语,元良良却是大为光火,甩甩衣袖就去找西太后讨公道。
陛下当然是跟着一道去了。
陛下一是也想知道为何。从前是舒夫人,太后虽帮着舒夫人说话,至少太后没参与舒夫人的勾当。但这回,金昭仪确确实实就是受的太后指使。
二是陛下想亲眼看看贵妃如何给他讨公道的。金昭仪刚进宫时,贵妃为他出头顶太后,也为他动手收拾金昭仪,只可惜他都没亲眼所见。这回终于有机会了。再说万一贵妃冲撞了太后,他也好及时救人。
陛下踏入西殿,遥遥就见西太后坐在首位等候着他们。陛下大步往前走,谁知贵妃跑得更快,竟越过他,冲到了前头。
只见贵妃冲西太后潦草一福身,起身便问:“敢问太后娘娘,金昭仪毒害陛下,金昭仪亲口说是受太后指使,敢问太后娘娘是否有此事?”
西太后平静无波承认:“是哀家所为。”
元良良捏着拳头,气红了眼问:“太后究竟为何?”
西太后似笑非笑瞅着贵妃:“贵妃说哀家为何?想必贵妃最清楚。”
元良良明白西太后话的意思,有些无语。
就听西太后接下去说:“自古往今,没有哪个陛下像咱们这位一般膝下只有两位皇子,后宫寥寥数人,往他床上送女人就跟要谋害他似的。这一切都拜贵妃所赐!要没有贵妃,陛下又岂会变成今日这般荒唐!贵妃又有何话可说?”
陛下觉太后此话过分了,恐伤了贵妃的心,陛下要往前站。
元良良又迅速往前挡在陛下身前。只她呼呼喘着气,说不出只字片语来。
好在站在贵妃身后也不妨碍说话,陛下立时道:“太后此话毫无道理,没有贵妃,朕也不一定会站在这里。”
西太后知陛下的意思。没有贵妃,陛下不一定会当陛下。不当陛下,就不可能出现在宫里。
西太后冷冷一笑,懒得废话。
元良良虽觉得西太后所言有点道理,但她是不会感到歉疚的。就像陛下说的,当陛下才必须要三宫六院,才必须要选秀,她和陛下要不是迫于无奈,都不会进宫的。所以这一切要怪当然只能怪逼迫他们的那些人。
只这大逆不道的话,元良良当然不敢说。
金昭仪进宫时,她就来放过狠话,这回再说同样的毫无意义。元良良沉了沉心,带着商量口气问:“太后,臣妾此次来,不是来跟您怄气的,是真诚想问问您。究竟如何,您才肯放过陛下?”
元良良厚着脸皮说:“臣妾是只为陛下生了两个皇子,但大皇子聪明活泼,二皇子玉雪可爱,太后您也很喜爱的,难道一定要让陛下生几十个娃娃,您才满意吗?孩子多了也不一定好,您说是吧?”
西太后面无表情瞪着她。
元良良继续苦口婆心说:“如今,太后已有两位皇子承欢膝下,臣妾也会加把劲,也许明年又能再生一个。太后过赏花听戏含饴弄孙的日子不好吗?”
陛下蹙眉看贵妃,怎么贵妃是来示好的?不是来找茬的吗?
再生?她倒是想得美。
接着,陛下就看到贵妃竟然冲西太后跪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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