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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桂芳一边敷衍的应声回答，一边把老张头送出门。
忙忙叨叨一上午，啥都没干，就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。
在乡下的顾森这会儿也正在跟着同事还有张磊吃饭呢。
说来也巧，张磊这几天就呆在乡下朋友家，正好就遇到了下乡收东西的顾森。
俩人一番寒暄，顾森就跟着张磊去朋友家蹭饭。
乡下人家也没什么精致的饭食招待客人，顾森他们这一群人也都是糙汉子，大家出门在外有饭吃，能混个肚圆就不错了。
勉强吃饱，顾森的同事就去了村主任家，而顾森就则被张磊留了下来。
“咋滴，有啥好东西想给我看看？”
被张磊留下来，顾森就知道张磊打的什么主意，所以这会儿也没拐弯抹角，直接就开口问了。
张磊给顾森杯子里的水倒满，看了一眼自己的朋友，就压低声音说：“我们哥几个前几天上山搞了个大家伙，不知道你这边能不能作主收了。”
顾森一挑眉，“哦，啥东西？”
张磊的朋友起身走到里间拿出了一个大包袱，顾森接过来，打开一看，倒吸一口凉气，“你们怕不是不要命了，这东西你们也敢碰？”
包袱里显然是一张虎皮，但是就按照这个虎皮的大小，应该是一只未成年的虎。
张磊得意一笑，“这个是我们好几个哥们儿一块儿弄死的，还有一个哥们儿腿都折了，就为了制住它，咋样，我这可是好东西吧？”
顾森将包袱皮又包起来，“你应该不缺收这东西的法子吧？”
张磊一愣，他还以为顾森看到这种好东西，会赶紧跟他问价，结果现在还在扯东扯西，“缺是不缺，但是吧……”
“但是你卖不上价对吧？”
张磊看了顾森一眼，点了点头，“说实话，我们哥几个本来没打算打这个东西，就是想着上山找点小东西，没想到遇到它了。
也不知道算是运气好还是差，哥几个差点都送到它嘴里了，好在最后有惊无险，弄去黑市吧，真正能吃下的人都压价压得厉害，都知道这是好东西，但是都给不上价。”
“那你是啥意思？说句实话，我就算是现在把我那几个同事叫过来，他们也不一定收。”
别看大家都知道这东西好，但是让收购站花大价钱收回去大家也不一定愿意，毕竟现在很多人都是宁可少做，也不冒尖顶风险，他们这趟下乡是领着任务的，这任务之外的东西，收不收，用什么价钱收都不一定了。
张磊嘿嘿一笑，“他们不一定收，但是哥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吧？再说我本来也不想让收购站走明路收走。”
顾森点点头，确实，要是走明路，那村里人，最起码村长是会知道的，那卖出去的钱就得给大家都分了，毕竟山上的东西都算是公家的，张磊他们拼命打的东西，当然不愿意就这样被别人瓜分。
将咬在嘴里的烟头吐到地上，顾森轻嗤一声，“你小子……”
张磊赶紧又拿出一根烟要给顾森点上，顾森摆摆手拒绝了，自从结婚之后，陈籽就不让他抽烟了，刚才那跟就是过过瘾，抽多了回家还得哄。
“就这一张皮？”
“牙齿、胆、肾、心，还有骨头都留着，我们有个哥们儿，家里老爷子是个有经验的，从小学了点，保存的还不错。”
“你等我消息吧，尽量不让你亏本。”说完，顾森起身就走了。
张磊和他的哥们儿站在门口送顾森，看着顾森走远，其中一个光头说：“磊哥，这小子能行吗？不得转头就把我们卖了吧？”
张磊转头看了他一眼，“能行？肯定能行，别看森子不起眼，那是人家低调，像我们这种好不容易混到高中毕业的人，大部分都下乡了。
我也就是家里就我一个，老爷子心疼我，把工作给我了，但是森子一毕业就混到收购站，收购站啊，那是啥人都能进去的地方？”
光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，“那万一是家里有关系呢，也不能说他一定就能卖出去吧？”
“他家有个屁的关系，我总记得森子以前上学的时候说过一句话，人活着就是得躺着，有一天实在躺不住了，就该诈尸了。知道啥意思不？”
旁边人都摇摇头。
张磊眼里带着点点崇拜，“森子这个人就愿意干点轻松的活，但是人家看着懒懒散散，不代表人就真的不行，等到人家发力的时候，你开车都追不上。”
顾森没想到张磊对他这么高的评价，当然这话要是让陈籽和李桂芳听见了，肯定也是撇撇嘴，上辈子几十年这人都没发过力，跟那不行的人也没啥区别。
顾森：我就愿意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行吗？咋滴，还非得人人都得个劳模呗？
跟同事会合之后，同事也没问顾森跟他朋友聊啥了，成年人，这点分寸大多数人都还是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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