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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22
轻装无忧好出门
独坐月间饮,月揽众峰牵大漠,海市蜃楼中。
后院树下的中御門放开笔,对着湖面点着桧扇。面前的小几上那封信已经拆开。
不出意外是京中来函。太政官言辞犀利,严肃地批评了他依仗备前守的身份、任意妄为的行动,再次向他强调了“一国一村”为火之国基本国策、“忍村高度自治”为火之国基本政治制度绝不可动摇的立场。同时来函指出,大名有意缩短他这个木叶村备前守的任期,让他滚回京都去当个修理大夫。
只穿着件简单的蓝色立领短袖衬衫的男孩走过来,拿起块桌上的西瓜咬了一口,抓过那封信自顾看起来。本该阻拦的中御門却递了几张纸给他:“穿着白色的裤子,就要当心。”
“就你事多。”
男孩满不在乎地接过来搁在盘腿的膝盖上,看着信笑起来,“活该!”
中御門挑挑眉:“大侄子,你是不是误会了甚麽?”
宇智波家的幼崽嘁了一声:“拜你所赐,我可是看过很多书了。这些遣词造句,难道不是在贬斥你吗?”
“斥是有。”
中御門轻摇桧扇,“贬却无。”
大侄子眨着眼睛,就见中御門展开那封信:“你从哪里看出大名是在责备我做的不对?”
“这里,不是写着‘此行肆意’吗?”
“那是在说我行动太高调。”
中御門摇摇头,“而不是否认我行动的目的。”
“目的?”
大侄子黑色的眼睛写满“你不就是瞎折腾吗”。
“唉,幼崽就是幼崽啊。”
中御門手中的桧扇在信中“一国一村”下划了一道,“战国时代的战力,可不是只有忍者。”
熟读村史的幼崽不服气地哼了一声:“有甚麽问题?”
“为战国时代杰出忍者家族宇智波的后代,我相信你有身为忍者的骄傲与自豪。”
中御門指了指自己,“可同为战力的武将世家,又去哪里了呢?”
已开始适应行动前再三思考的大侄子垂目琢磨几番,方抬头道:“你是说,因为忍村,武将的地位受到威胁,所以对忍者有天然的敌对?”
“铁之国是如今极少数还依赖武士的国家。”
中御門收起扇子轻叹。
“因为人不可能心甘情愿地主动让出……视为囊中之物的利益和地位。”
见没有被打断,宇智波家的幼崽继续道,“可是就像火之国,武士不一直存在吗?你们家就是啊!”
中御門朗笑道:“那是因为第二次忍界大战后,武士群体退缩到了政治舞台的阴影中。你可有在书上见过描写他们出没于第三次忍界大战?”
大侄子叹了口气:“可你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,而且你也说过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。”
“所以?”
中御門点点头,“当然这两句话都不是我发明的,只是觉得有些道理说给你听。”
宇智波家的幼崽更关注他的前半句话:“所以我刚才得出的结论有误,或者,不完全正确。”
“很好。”
中御門高兴地捏着桧扇轻击几案,“在初代火影以极大的人格魅力改变忍者世界的状况后,他的魅力也征服了大名。至此‘一国一村’的雏形初现,在二代目时得以巩固。”
“你说的和书上写的没甚麽区别。”
大侄子不高兴地皱皱鼻子。
“在权贵眼中,武士也好,忍者也罢,都是可以用来谋取利益的工具。”
中御門严肃地看着他,“在完成任务这一方面,战国时代的武士们输给了忍者。”
宇智波家的幼崽没高兴两秒钟,就被中御門的话泼了一盆凉水:“忍者在改变的时候,武士们也在进行着痛苦的蜕变。”
“甚麽蜕变?”
“是在忍者中备受排挤争议,逐渐消亡……”中御門微妙地想到了某个人的父亲。这个念头灵光一现却又溜走了,他只能叹口气继续道,“或者是选择另外的道路。爬到高处成为权贵中的一员,保全家族的尊严和荣光;攀到成为大名中的一员,改变曾威胁他们生存的规则。但成为掌权者时,没人喜欢地位受到辖制,甚至威胁。”
中御門饶有兴致地端详了一阵大侄子备受打击的小脸蛋儿,“现在可以稍微理解一些,中御門的族长以左近卫大将为荣却升任为文臣体系的右大臣,而我身为武将的后裔却身娇体贵、只懂吟诗念句的理由了吧。”
“你哪里身娇体贵啊?!”
大侄子翻个白眼,“所以你是故意让别人那麽以为的。不,这就是武士群体做的割舍……”
“与妥协。”
中御門替他补充完整后,重新回到那封信函,“现在能看出朝中,或者代表大名发言的太政官只是认为代表朝廷的我所所为太过高调,而非我做的不对。”
宇智波家的幼崽皱皱眉,盯着上面的文字反复推敲:“说不定其实大名很高兴你这麽招摇,木叶高层的仇恨全在你身上,对将你调走的大名只会更感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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